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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

听音乐是幸福的,“做” 音乐是痛苦的,但没想到,会疼痛至此。 如许多象我一样平凡的人们一样,除了每天乾活、微笑、散步、向坏人致敬、为鸡毛蒜皮烦恼,在许多孤寂的夜晚,我偶尔也会陷入漫无边际的回忆,陷入那些时间之水流经我的脑海时留下的一个个小小的漩涡。每当此时,我的喉咙里就不由自主的涌动着一些记忆沉闷的声器,它们应该就是我笔下的这些歌曲最直接的来处了。 这些歌曲的式样或许比较老旧了,现在听到的这几首的录音有着那么多的瑕疵和遗憾,但是我想,音乐的意义,不仅在于取悦我们的耳膜,更在于它能通往我们的心灵,这应该也是能让我支撑至今的原因之一。。

《每个人的一生 都是一次远行》是我这几年非常喜欢的专辑之一,也是非常独特的专辑,里面的歌词都化用了现代诗,歌手尹吾还是当年麦田音乐 “红白蓝” 系列专辑之一,没错,白就是朴树的《我去2000年》。作为不算最近可能想复出出的《我承认》这张专辑,就是几乎唯一的专辑了,所谓出道即巅峰。

今天恰好看到有人在看舒婷的书,就想到这专辑了。

网上对于这些出处不全,于是我也想增添补漏,写下这篇文章,主要是之后我自己也就可以按图索骥,多看看。

没想到我还是补全了非常非常多,快80%。。。几乎细节都是我完成的,敢说这是出处最全的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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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一个人要把肉身放在岁月的砧板上

煅打多少次 他的心才能坚冷如钢

一个人要让泪水浸泡过多少次

那他的眼神 才不会迷惘

或许我们追求了一生

仍要从追求本身寻找

或许答案不在远方

而在你我的心上

一条路要走多长 才能抵达远方

一首歌要唱多久 人们才不会遗忘

一条河要绕过多少 多少高山 多少峡谷

才能看见海洋

或许我们追求了一生

仍要从追求本身寻找

或许答案不在远方

而在你我的心上

一朵花该怎样绽放

才能给所有善良和负重的人们

送去安慰 和生活的芬芳

舒婷的《送友出国》

上述歌词几为原创,或许追求了一生 仍然得从追求本身寻找来自舒婷的《送友出国》:

替你担惊的日子已成以往

为你骄傲的时刻尚未盼到

当月光的碰盏之声

泛起葡萄酒般温暖的血潮

我不相信

你将漂泊他去,不相信

你能舍去蓓蕾永绽的小岛

我不相信

深巷小木门不咿呀为我开着

再没有人迎风敞着绒衣

一直送我到渡桥

不相信分离,不相信遗忘

不相信虎视眈眈的阴影

依旧蹲伏暗角

或许前程中还有坎坷

但不是隐约地已见目标

或许追求了一生

仍然得从追求本身寻找

通过人生的凯旋门

有时自己并不知道

汽笛,在空荡荡的心中穿织乡愁

家乡水缓缓从指间流过

好了好了

好了好了

社会就是人和人之间的战争

自身利益是人唯一可靠的动机

既使天崩地裂也要行使正义

盖棺定论还是好人长命

在这场关于生存的竞争中

我既不成功也不自由 十分疲惫

谁能给我指明前程的方向

是你吗我的神甫 你不过是教堂里的老鼠

好了好了我接受全部的失败

全部的空酒瓶子 空空的钱夹子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我明了

生活是次机会 仅仅一次

生活是次机会 仅仅一次

好了好了我接受全部的失败

全部的空酒瓶子 空空的钱夹子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我明了

生活是次机会 仅仅一次

生活是次机会 仅仅一次

“生活是一次机会,仅仅一次”出自北岛:

永远如此,火,是冬天的中心,当树林燃烧,只有那不肯围拢的石头,狂吠不已。

挂在鹿角上的钟停了,生活是一次机会,仅仅一次,谁校对时间,谁就会突然老去。

戈麦的《誓言》

“我现在接受全部的失败 全部的空酒瓶子”出自戈麦的《誓言》

好了。我现在接受全部的失败 全部的空酒瓶子和漏着小眼儿的鸡蛋 好了。我已经可以完成一次重要的分裂 仅仅一次,就可以干得异常完美 对于我们身上的补品,抽干的校样 爱情、行为、唾液和革命理想 我完全可以把它们全部煮进锅里 送给你,渴望我完全垮掉的人 但我对于我肢解后的那些零件 是给予优厚的希冀,还是颓丧的废弃 我送给你一颗米粒,好似忠告 是作为美好形成的据点还是丑恶的证明 所以,还要进行第二次分裂 瞄准遗物中我堆砌的最软弱的部位 判决 —— 我不需要剩下的一切 哪怕第三、第四,加法和乘法 全部扔给你。还有死鸟留下的衣裳 我同样不需要减法,以及除法 这些权利的姐妹,也同样送给你 用它们继续把我的零也给废除掉

请相信

不要

不要睡去

我的朋友

路还很长

不要失去心中的希望

虽然

我们有过

破碎的梦

受伤的心

也曾

为光阴的遗失而痛心

也许你已经意冷心灰

也许你已经怀疑一切

可我还是要这样对你说

请相信

不是一切呼唤都没有回响

不是一切损失都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星星仅指示黑夜 而不报告曙光

不是一切梦想都甘愿折断翅膀

不是一切种子都找不到土壤

不是一切歌声都掠过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虽然生活不断摧毁了我们的梦想

确有一些损失已无法补偿

但是希望并且为他而斗争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北岛波兰来客

破碎的梦,明显来自北岛的名句

那时候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那时我有很多梦,关于文学,关于事业,关于理想, 那时我时常在午夜惊醒, 因为有很多梦未圆, 因为对现状的不甘, 因为对明天还会期待, 因为相信自己会是一个奇迹!

如今,我总能一觉睡到天亮, 因为对明天不再幻想 曾经很多梦的也沉睡了, 曾经很多的冲动,消沉了。

是长大了? 是成熟了? 还是麻木了? 反正是回不去了…

舒婷的《这也是一切》

歌词的主旨排比则来自下面

这也是一切

—— 答一位青年朋友的《一切》

​ 不是一切大树,   都被暴风折断;   不是一切种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梦想,   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 不是一切火焰,   都只燃烧自己   而不把别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仅指示黑暗   而不报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声,   都只掠过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说的那样!

​ 不是一切呼吁都没有回响;   不是一切损失都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深渊都是灭亡;   不是一切灭亡都覆盖在弱者头上;   不是一切心灵   都可以踩在脚下,烂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   都是眼泪血印,而不展现欢容。

​ 一切的现在都孕育着未来,   未来的一切都生长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为它斗争,   请把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有趣的是,此诗是对北岛悲观的《一切》这首诗的回应,刚好也在他接下来的《我不相信》这首歌里化用了。

世界是个动物园

应该是没有化用的。

世界是个动物园

飞禽走兽一应俱全

有的吃肉 信奉强权

长着尖牙 笑不露齿

有的吃素 信仰博爱

总是哭着说苦海无边

有的会飞 有的会跳

有的会潜水 有的会打洞

有的会说 有的会道

有的会拍 有的会唱

为了生存 各显绝招

胜者为王 败者为寇

为了生存 得狠掐狠咬

我站在一旁 看得心惊肉跳

你若问我 想要什么

一张大饼和一个女人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次远行

应该是没有化用的。

原先想好的许多话

却不知如何来表达呀

只有风儿在耳畔低唱

行装已准备好了呀

路也展现在眼前

今日相别难再相逢

梦想就在路的前方

隐约闪闪发亮 让人神往

愿你最终找到它呀

可远方也有酷暑寒冬

有风雨的夜 泥泞的路

希望你能一路无恙

愿漂泊给你带来足够的智慧

坚定的勇气

而不会磨逝你的梦想呀

愿你一路多些坦途 少些曲折

多些喜悦 少些愁苦

如果梦想的甜变成了

那现实中的苦啊

那么你可要勇敢承担

原先想好的许多话

却不知如何来表达呀

只有风儿在耳畔低唱

不要回望 不要徬徨

昨天的故事已背在行囊

明天的希望还在路上呀

每个人的一生 都是一次远行

不知在哪个路口还能相遇

说好了不会流的泪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 悄悄涌出了眼眶呀

就在转身的那一刻 悄悄涌出了眼眶呀

各人——梁晓明

全部出自梁晓明的《各人》

你和我各人拿各人的杯子

各人各喝各的茶

我们微笑 相互点头

很高雅 我们很讲卫生

你和我各人各说各人的事情

各人数各人的手指头

各人发表各人的意见

最后我们 各人走各人的路

在门口 我们握手

各人看着各人的眼睛

下楼梯的时候 如果你先走 我向你挥手

我向你挥手 说再来

如果我先走 你也挥手 说你慢走

然后我们各人各披各的雨衣

在漆黑的夜里 各自逃走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 雷没有回声

我不相信 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 死无报应

我不想安慰你

在颤抖的枫叶上 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

来自热带的太阳鸟 并没有落在我们的树上

而背后的森林之火 不过是尘土飞扬的黄昏

但我相信 你的眼睛

但我相信 滚烫的泪

我永远相信 你的叮咛

我永远相信 这个夜晚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自由 青春和我的笔

我也绝不交出这个夜晚 绝不交出你

让墙壁堵住我的嘴唇

让铁条分割我的天空

只要有心的跳动 就有血的潮汐

而你的微笑 将每夜升起

在我的小窗前 唤醒记忆

在我的小窗前 唤醒记忆

北岛的《回答》

《回答》是诗人北岛1976年创作的一首朦胧诗,它标志着朦胧诗时代的开始,开篇也是我们最熟悉的一句了。我不相信的那几句出自此: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

只带着纸、绳索和身影,

为了在审判之前,

宣读那些被判决了的声音:

告诉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

那就把我算做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蓝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声;

我不相信梦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

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

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新的转机和闪闪的星斗,

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来人们凝视的眼睛。

北岛的《红帆船》

“在颤抖的枫叶上,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来自热带的太阳鸟,并没有落在我们的树上,而背后的森林之火,不过是尘土飞扬的黄昏” 出自此诗。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路,怎么从脚下延伸,滑进瞳孔的一盏盏路灯,滚出来,并不是星星。

我不想安慰你,在颤抖的枫叶上,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来自热带的太阳鸟,并没有落在我们的树上,而背后的森林之火,不过是尘土飞扬的黄昏。

如果大地早已冰封,就让我们面对着暖流,走向海,如果礁石是我们未来的形象,就让我们面对着海,走向落日,不,渴望燃烧,就是渴望化为灰烬。

而我们只求静静地航行,你有飘散的长发,我有手臂,笔直地举起。

北岛的《雨夜》

从”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开始都出自此。

当水洼里破碎的夜晚

摇着一片新叶

像摇着自己的孩子睡去

当灯光串起雨滴

坠饰在你的肩头

闪着光,又滚落在地

你说,不

口气如此坚决

可微笑却泄露了内心的秘密

低低的乌云用潮湿的手掌

揉着你的头发

揉进花的芳香和我滚烫的呼吸

路灯拉长的身影

连接着每个路口,

连接着每个梦

用网捕捉着我们的欢乐之谜

以往的辛酸凝成泪水

沾湿你的手绢

被遗忘在一个黑漆漆的门洞里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

我也决不会交出这个夜晚

我决不会交出你

让墙壁堵住我的嘴唇吧

让铁条分割我的天空吧

只要心在跳动,

就有血的潮汐

而你的微笑将印在红色的月亮上

每夜升起在我的小窗前

唤醒记忆

卡夫卡的《出门》

出自 《卡夫卡随笔》,原作见于卡夫卡遗物中一本棕色笔记。

这也是比较牛逼的,卡夫卡写这东西的时候肯定没想着押韵的,只能说这文本以及译者对此的节奏感把控的很好。

我吩咐把我的马儿从马棚里牵出来。

仆人没有听懂我的话,我便自己走到马棚,

给马备好鞍,骑了上去。

远处传来了号角声,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不知道,他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在大门口,他叫住我,

问:“您骑马上哪儿去呢,我的主人?”

“我不知道,” 我说,“只是离开这儿,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向前走,向前走,这就是我达到目标的唯一办法。”

“那么您知道您的目标了?” 他问。

“是的” 我回答,

“我刚刚告诉你了,离开这儿,离开这儿,这就是我的目标。”

“您还没有带上口粮呢,” 他说。“什么口粮我也不要。” 我说,

“旅途是那么的漫长啊,如果一路上我得不到东西,

那我一定会,死的。

什么口粮也不能搭救我,

幸运的是,这可是一次,真正没有尽头的旅程啊!”

你笑着流出了泪

应该都是没有化用,就”生存还是死去”大家都知道。

我快要睡着了

可还得睁着眼

你说呀说不停

我听也听不清

你说活着真没劲

轻轻叹了口气

又突然笑哈哈

你傻笑什么呢

你说你没情绪

把日子过下去

你说他妈的

是生存还是死去

你笑着流出了泪

也流出了几分疲惫

你是因为感到了虚无

还是真的活得压抑

我说你是喝多了啤酒

还是真的没米下锅

你说给我生的理由啊

和存在的意义

我真想安慰你几句

可没有合适的词句

我说只要存在着生命

谁又会把希望放弃

你说希望顶个屁

钱也没啥意义

你说只想弄个明白

到底谁是谁的上帝

我真想安慰你几句

可没有合适的词句

你说存在的都将无意义

所以活着需要勇气

我说你别再喝了

明天还得赶路呢

你说走他妈再长的路

还不是通向坟墓

活着就是受罪

活着就是劳累

活着就是互相折磨

活着就是不对

活着就是受罪

活着就是劳累

活着还得互相安慰

活着就会憔悴

活着就是受罪

活着就是劳累

活着就得拼命挣扎

活着就得干脆